■齊勇新華制藥質(zhì)檢部
早在幾年前我就拜讀了作家姜戎的《狼圖騰》,草原狼機敏的智慧、團結(jié)的協(xié)作、狡黠的戰(zhàn)術(shù)以及它們不屈不撓和視死如歸的精神,讓作者對這神秘的生靈頂禮膜拜。在千百年中國歷史文化積淀的影響下,狼這種生物在國人的眼里,有的只是殘暴和兇猛。在中國歷史的記憶里,尚未有人與狼和平共處的記載。而在我兒時殘存的回憶印像里,更有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,時時刻刻告誡我人與狼是勢不兩立的敵人。至于古羅馬關(guān)于“狼孩”的傳說,在我們這里也只是一個神話的流傳罷了。而當(dāng)我讀完這本《狼圖騰》,不禁捫心自問:在那些無休止的人狼戰(zhàn)爭里,究竟誰對誰錯,是狼容忍不了人類,還是人類接納不了狼?
我的一位遠(yuǎn)房親戚住在離我家有二十里路的大山里,小時候每逢暑假的時候我都要去小住幾日,山區(qū)民風(fēng)淳樸,不怕偷盜,卻時時處處防著狼。村里家家?guī)缀醵拣B(yǎng)了豬,豬舍在院落外的臨街,為了提防狼的襲擊,家家都在豬舍的墻上用白灰畫上大大的圓圈,對狼以示警告。但仍然會有豬崽在人的眼皮底下被狼叼走。親戚在半山坡上有一處菜園,有幾個夏日的晚上,我們在菜園乘涼,而另一個山頭上,常常會有幾縷綠瑩瑩的光,那是狼與我們對望。那種光在漆黑的夜里像透著寒氣的夜明珠,讓我這個沒見過如此場面的平原外鄉(xiāng)人膽顫心驚,但同時又多了幾分興奮。一晃十幾年過去了,這些狼留給我的支離破碎的記憶卻越來越清晰。去年回家在一場酒席上偶遇這位親戚,再向他打探狼的事情,他一臉漠然,“哪里還有什么狼,非法石場遍地開花,山已經(jīng)炸的差不多了……”,幾杯酒后,他又悵然若失地告訴我:以前有狼的時候,下地干活或出門趕集都不用掛鎖,現(xiàn)在狼沒了,掛上了鎖,卻引來了賊!我一聲接一聲嘆息,這狼的險惡竟然敵不過人的險惡。而究其原因,正是這些人心中沒有架起正確價值觀的圖騰,失去了正確的信仰,使得他們在偏離正義和良知的軌道上漸行漸遠(yuǎn),以致誤入歧途。由此看來,樹立正確的價值觀,未嘗不是抵制邪惡、警世醒人的一劑良藥。
姜戎先生寫下這部《狼圖騰》,想必他一定將這大西北的蒼狼作為自己的圖騰了,不然他不會在書中花費如此多的筆墨為狼哭泣,為狼歡笑,為狼吶喊。這是屬于他自己的圖騰,他帶著對這種圖騰的崇拜,更深層次地剖析了農(nóng)耕民族的民族狹隘意識和局限性,他呼吁人與自然和諧相處,呼吁人性與狼性的制約與平衡,呼吁狼道與天道的統(tǒng)一,而在我看來,人與自然的和諧歸根到底要回歸到人的內(nèi)心和諧上來,只有我們的內(nèi)心無雜念,無仇恨,無侵略,整個世界才會欣欣向榮,蒸蒸日上。
努力搜尋生命的圖騰,而且是健康、積極向上的圖騰,因為只有有了圖騰,才會有信仰,只有有了至高無上的信仰,不論我們的民族,還是我們每個平凡的個體,才會在面對艱難與險阻的道路上勇往直前,生生不息。
(新華職工讀書協(xié)會薦稿)